发布人:superadmin 发布部门: 发布时间:2006-05-16 14:12:47 点击率:4435 【打印文章】
苗 圩
我是合肥八中1974年毕业生,今年已过知天命之年。五十年转瞬即逝,回首往事,感慨颇多,但从1969年到1974年在八中度过的5年,却是难忘的5年。在那里我学到了知识,更重要的是学会了怎样做人。忙里偷闲,把一些片段记录下来,也算对母校50周年校庆献上一片学子之心。
入 学
我们是在“文革”的混乱中上了七年小学(实际上文革开始后不久学校就不能正常上课了,当时不谙时事,感觉不要上课整日疯玩真好),懵懵懂懂地进入了八中。记得当时学校满目疮痍,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学生实在难以招架,好在那时没有现在的升学压力,除了老师们着急外,我们反到没什么。为了体现革命化,合肥市的学校都实行了工厂挂钩,八中改名为合肥铸锻厂遵义中学。学校按部队编制,小组为班,班为排,几个班组成连,按顺序我们这一届编成三个连,即七、八、九连。我所在的连是九连三排,连长是
当时受条件限制,上课没有固定的教室,一度甚至连课桌椅都没有,我记得曾有坐在一根大树(做屋梁用)上上课,当时响应毛主席号召,学工、学农、学军,学习反倒排在次要位置。学工是到铸锻厂,一去就是半个月,我们跟着工人师傅一起做砂模、我学会推独轮车运砂,也学会使用捣固机,当时想将来能当个铸造工人该是多好。学农是到西郊的种猪厂劳动,大家打上背包,一去也是半个月,当时虽然很苦,但是没有一个同学叫苦叫累。为了主动锻炼自己,我们甚至在暑假放弃休息,一些同学相约再去猪厂劳动。晚上太热,大礼堂地上铺上稻草,大家一个挨一个并排睡在地上。有个同学会讲故事,黑着灯讲一只绣花鞋,当把大家引入情节后,不知是谁怪叫一声,我被吓得半死,第二天还是想接着听。
1969年10月,中苏交恶,形势紧张,好象战争就要打起来的感觉。林彪下达战备命令,连我们学校也接到战备疏散的命令,要打上背包,徒步走到肥东县撮镇,在撮镇中学备战。一下子来了几百学生,各方面都准备不足,男同学睡在四处透风的大礼堂,没有床就睡地下。十月中下旬天气已经很凉了,课也不能正常上了,十四五岁的孩子聚在一起整日无所事事,大家都很想家。男孩子还装模作样,女生真有哭鼻子的,天寒地冻,买不到那么多青菜,肉就更不敢奢望了,萝卜、马铃薯都是好东西。我记得炒菜都是用铁锹当锅铲,最常吃的就是腌小菜,油水少,消化快,每天总感到饿。学校附近有一个小卖店,几天才上一次货,当时最好吃的是麻饼,可怜的几桶麻饼只要一到就被一抢而光。以至于我们每天在打探何时来货如何买到麻饼上面颇费心计。学校周围都是农田,老百姓种的山芋(红薯),抵不住诱惑,有的同学就偷偷地挖地里的山芋充饥,有个同学偷挖时被发现了,把山芋用铁丝穿着挂在脖子上游校。一方面羞辱他,另一方面警告大家。呜呼,不知四十多年后他会作何感想?
有一天晚上,不知是谁从什么地方打听到当晚要紧急集合,一传十,十传百,说完后还不忘加一句千万别告诉别人的话。晚上,大家都睡不着了,从躺在被子里窃窃私语,到有人坐起来,大家互相壮胆,胆子大的开始打背包了。这时,可说是蜂拥而动,所有的人全都不睡了,全把背包打起来了,大家自动兵分两路,把背包码成工事掩体,礼堂里正好有一堆萝卜,双方拿萝卜当手榴弹,人躲在背包后面,用萝卜开战,礼堂上空飞着萝卜,有人“中弹”了,但没有人下“火线”。不知是谁报告了校方,工宣队拿着木棒来了(当时都是用木棒显示身份,没有看到工宣队用木棒打人),大家立刻停火,工宣队命令大家解开背包睡觉,我们乖乖地睡下,再没人敢造次。现在每每想起,还心中好笑,这就是当时的我们。
老 师
那时八中的老师对我们日后的影响是很大的。数学老师薛海泉,那时他还是单身一人,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——常立钊、吴建国、张毅等是他在操场边一间宿舍的常客。他除了给我们课外补了许多课本上不讲的内容外,还推荐“文革”前的一些书给我们。数列和极限、数学归纳法都是这么学的。让我们终身收益的是自学能力,这一点在日后学习和工作中受益匪浅,在上山下乡的过程中,尽管看不到再有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