痣

高一（2）班 章楚涵

一．恰相逢，痣藏眉间半衬容

   “未见其人，先闻其名”，恐怕正是这样的。如此出名，教出数不胜数优秀的学生，期待与胆怯交织，我将要面对的，是新的语文老师。曾遐想，站在讲台上传授着诗词的老师，大概都是这样的罢。透着诗气，充斥着诗意。亦是有着出口成章的本领——是否难以接近？大相迳庭，孙老师予我的第一印象却是那般亲切的。我怀着不安与担心，入学第二天，便向孙老师提出了想当语文课代表的请求。那是开学以来我第一次与新老师近距离说话。不免结巴而低声，可眼睛却不自觉看到了孙老师双眉间的一颗痣——颇似“美人痣”。那般韵味，不偏不倚落在了右眉斜上方一点。一般人若脸上生了痣，怕是不好看的罢。可孙老师脸上那小痣，却透着几分古香古色，增上了几分不同，似是青墨描妆于眉间，落花红也不及这墨生得净。一开口说话，则更“衬”着韵味了，“行啊，你叫什么名字，我记一下”，是笑着说的，一点也没有犹豫。与想象中古时眉间点痣的婉约闺秀不同，孙老师说话直接爽快而顿时令人失去了距离感。是如此，眉间那痣不像花黄那娇艳，却比花黄多一份傲然之感，反却舒适自在不做作了。和孙老师的第一次交流，正向同一身诗意的女豪杰对话，简单纯粹的语言间，令人舒心。便是一下子喜欢上了面前这位语文老师。而更令我欢喜的是，是那点缀于眉间的小痣，不施粉黛的淡雅从中透出，只觉得那么平和亲近。

二．几相逢，痣亦含笑面从容

   可爱，实在是可爱极了——这是我对孙老师性格的印象。课上精彩纷呈，使人如置身“百家讲坛”一般，语调起伏，还不时穿插着一些常识故事，定睛，可却只有孙老师一人“以一敌百”。我们捧腹，她亦笑得开怀。眼如新月，弯而明亮；嘴角上淡淡的酒窝香甜似溢出来一般。而眉间的痣，亦像是透着笑意和温柔。大笑，眉却并无动，仿佛若定在那儿，倒生出几分沉稳和从容来了。看着我们被妙趣横生的课堂频频逗笑，她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，发自内心欢愉起来了——爱笑，是这样有感染力啊！我甚至不知道怎样描述，那是怎样的表情，在尽情透露着内心快乐之时，不失自若与坦然。怕是那痣定于眉间，掩抑却不压抑那情感所致吧。

三．愿永逢，痣蕴温存情意浓

   可能是作为老师小助手的原因吧，平时和孙老师接触的机会比其它人多一些，就更是感受很深了。即便是作为课代表，我的语文成绩和水平却那般不尽人意。也曾向老师坦白自己的语文并不好，害怕老师因此拒绝我当课代表的请求，换来的却是安慰和鼓励——“没事的，这才刚开学，只要肯学就行，我上一届的几个课代表到最后高考也都考得很好，我看你也可以的。”一个月以来，我还沉浸在成功当选的快乐之中，却被段考当头击了一棒。“甚至连自己所喜欢的事情都做不好了，”心里光是这样想着，连每次课前去到办公室，都甚至有些抬不起头来面对孙老师。“没有发挥出自己的水平”——这是我听到的为数不多的安慰，孙老师这样告诉我。在我都愧于自己，愧于语文的时候，您却是这样告诉我的。仍然那样，眉眼中透着相信，和我第一次主动提出请求时的表情一样。那颗小痣，立在右边眉之上，也似是溢着温柔的，让我看到那份关心，那份相信。光是孙老师对我说的这些话，都已经让我足够的感动与振奋，更别说平日里的那份尽职尽责和关怀了。每次练习后详尽的批改，或亦是在办公室里细致地分析解答，又或者我抱作业的那句“谢谢”，全充溢着温暖。同样，在学习中，孙老师也不断给我机会，让我在阅读课上站在同学面前解释问题，即便我的口齿并不伶俐，我的语言并不流畅，甚至还有一些小漏洞，但孙老师让我意识到，语文课代表一职是值得自豪的，是需要尝试与实践的，是在作为老师助手的同时，获得一份对工作尽职后的满意，对自我的激励。每每去到办公室，总能见到孙老师坐在窗边，坐在靠近阳光的窗边，背朝着门口，一眼看过去，直挺挺的。桌前，是层层叠叠的作业，最上面的几本总是折着角并做着详细圈点勾画。抱着一本本作业走回到教室里，总想着，那上面的上的批注，红色字迹怕并非单一的墨水吧，更是汗水浸润笔尖，落在纸张上，又似是红花染开，芬芳满页。可我却觉得那红色，倒不如眉间黑痣那可爱，仅是淡淡的一点，蕴藏浓浓的真意。

四．幸相逢，痣透才情上九重

   “执笔绘白字于黑板上，张口便刻言语于心间”——这是孙老师上课的最大特点，板书不多，却字字精妙。本是极枯燥无味的古诗词，却能道出别样新意，世间诗词似印在孙老师的脑海间，从古到今、由大及小的典故事例说不上滔滔不绝，也算是行云流水般涌入双耳。难道，那眉间的小痣还能暗藏着智慧吗？有时鼻音边音的混淆，更反添上几分活跃了——更显得亲近。当然不如电视里新闻导播员那般标准，但却是让我们感到孙老师自己也“乐在其中”，反而“不拘小节”起来了。把我们当朋友，真心把自己融入在这个集体中，是孙老师上课的又一大特点。“对称式点名法”可谓是令我们全都“大开眼界”。远在那头的同学正回答着问题，或是卡顿了，无思路了，这头的学生却一点没有那“看热闹”的心——一声令下：“对称的同学起来补充，”可叫一个精彩，“南北兼顾”、“左右开弓”，像是一个统领全师，灵活调动的将领一般。活跃气氛中少不了紧张，却也都使大家一刻不放松警惕，高度集中起来了。若是答不出来，孙老师倒也不会惩罚你站着，但也不会就此“放过”你，而是先尽力引导，哪怕已经如用剩的那最后一丁点“牙膏”，孙老师也像是硬要使劲了全身力气把牙膏挤出来一般，推着我们的思想在迷乱的大脑里努力找到出路。这便也是极妙的罢，明明真的已觉得毫无头绪了，望向老师，似是在求助一般，看到的是老师眉间小痣。好生奇怪，双耳听着老师的引导，眼睛看向那小痣，便猛地“醒悟”过来了，怕不是那小痣把我“点醒”的么？被老师三言两语扫清了泥泞般的思考，恨不得“掀桌而起”，“喜极而涕”了。虽说这夸张了些许，但孙老师的语文课堂总归是让我“拍案叫绝”的。

   每遇见，总不由自主的关注那眉间小痣，愈是看，便愈是打心底里喜欢。或亦是偶听得孙老师与周围老师的交谈，那爽快，那率真，不管是对谁，都是直爽而亲切的。那笑意，似是刻在了骨子里，不吝啬自己的夸赞，不收敛自己的热情，总是热情地，挟着缕缕春风般地走来。哪怕只是课下和老师交谈的只言片语，都染上不俗的气质了罢，不自觉的紧张，好像总觉得自己也得用上几句古诗词才能衬得上孙老师的气质。仅仅两个月却是这样的想做朋友，想去亲近。我便打心底爱上了这个透着无限可爱的语文老师。本是因为对语文学科的热枕，遇见孙老师；而相反，孙老师的令人喜爱更是拉近了我和语文的距离，那眉间小痣，似是桥梁般连接着，促进着。俗话说“人不可貌相”，但我却觉得孙老师的“美”是由内而外的，是“可以貌相”的。初见，只觉得是那小痣与众不同，相识了，才发觉孙老师更是异乎寻常的“美”。

   花向美人儿心头开，痣向美人儿眉心长。